地鐵站裏，行人匆匆。

地鐵在按部就班地行駛著。

我心急如焚地坐上了地鐵朝前門站趕去。

就在我快到前門站的時候，葉芊的電話打來了。

“你別去胡同那了，”葉芊嬉笑著說，“我找到她了，我們現在快到王府井了！”

“那就好，”我如釋重負地說，“那我就在王府井站下車了！”

葉芊呵呵一笑。

我輕松一笑，開心地在地鐵王府井站下了車。

剛出地鐵，我就遠遠地看到葉芊和夢潔在地鐵口等著我。

“你不是說你就在附近走走嗎？”我有點生氣地問夢潔，“怎麽跑胡同裏去了？”

“我沒迷路，”夢潔微笑著說，“我想出來買件衣服，北京現在這麽冷，我來的時候又沒帶厚衣服！”

“那你明說嘛！”我生氣地埋怨道，“你說了，我肯定會陪你出來買衣服的！”

“你早上那樣子就是不想出來，”夢潔委屈地說，“我買衣服又不花你的錢！這張卡裏是以前我們攢下的12萬，這兩三年我又在裏面存了3萬多！”

“走吧！”我對夢潔說，“買衣服去吧！”

“那我走了！”葉芊這時微笑著說，“不打擾你們了！”

“一起逛會吧！”我對葉芊說，“然後我們一起吃個飯，好吧！”

“也行！”葉芊思索著說。

街上，行人匆匆。

我們三人邊走邊聊。

“北京的胡同雖然很多，”我對夢潔說，“可是你只要大方向不錯，走在胡同裏就決不用擔心迷路，因為它們都是條條通。怕就怕鉆進死胡同，並且還不知道回頭！愛情也是一樣，不要鉆進死胡同不知道回頭！”

“你這話外有音呢！”夢潔擡起頭嬌嗔道，“我都聽出來了！”

“你今天去那地方是八大胡同！”我一臉深沈地說，“這八大胡同，雖然聞名中外，可它們卻是老北京花街柳巷的代稱，什麽百順胡同、胭脂胡同、石頭胡同、朱家胡同、李紗帽胡同等等，聽起來挺美，可事實呢？因為它們都是自然形成，疏於管理；胡同斜街又多，並且均沿古河道、水溝成型，裏面狹窄覆雜；街道也雜亂無章，房屋建築是有中有西，有磚有木，有院有樓，有商有住，大大小小，裏出外進；公共場合與私人領地相互混雜，窮人富戶交錯糾纏……這裏，嚴格意義上的四合院沒有幾個，即使有也都是小院落……”

“那為什麽不拆了它們？”夢潔納悶地問。

“你問的很好，”我認真地說，“有時候，選擇比努力更重要。就像現在八大胡同住戶矛盾的心態一樣，說他們是八大胡同住戶，他們總有被潑臟水的嫌疑，因為他們與老北京的那段隱私完全無關，很委屈但也無從辯解；也像幾年前，有人曾提出在此建立八大胡同歷史展覽館，當地居民就極力反對；更有媒體經常爭論，爭論八大胡同是歷史還是糟粕？是文化還是獵奇？從事宣武胡同游的公司就宣布不再將青樓遺址列入胡同游的景點。按照新道德要求，解放後八大胡同的名字已變更了兩次，但拆與不拆卻始終是個傳說。當地居民都知道自己是要往前走的，他們一般不把這裏當百年終老之地刻意經營，但卻不知道下一步什麽時候走？又走到哪裏？他們也是在進行著艱難的選擇……”

“我也不知道自己該走向哪裏？”夢潔站在原地看著我說，“我也是在進行著艱難的選擇！”

“看衣服吧！”葉芊提醒道，“別老胡同胡同的！”

我呵呵一笑。

夢潔微微一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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